第(1/3)页 这辆劳斯莱斯是标准车型。 后座只有两个浅粉色的柔软座位,中间的空间被一张红木装饰的自动柜架取代。 很难想象伊丽莎白·洛朗的女士也会选择少女配色做装饰。 不过话说回来,似乎女生无论强大还是柔弱的外表下,都容易藏着一颗少女心,以前第一次参观苏晓樯的卧室也令人有些出乎意料,路明非无端想着。 “需要喝点什么吗?”伊丽莎白主动问道。 对于昂热的突然离开,她显得相当平静自然,完全没有大惊小怪的意思,亦或许昂热提前跟她说过什么。 在‘时间零’的领域结束后,她只是在原地愣了一小会儿, 便邀请路明非一个人上她的车。 路明非当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昂热的胡言乱语也有几分可取之处,要是能够在事件之外获得一位校董的支持也是好事……当然出卖色相就免了,而且明显用不着他来出卖。 “不用了,没有几分钟的车程。”路明非谢绝道。 “好的。” 伊丽莎白直视着路明非的眼睛,继而又问道,“介意单独聊两句吗?” 路明非愣了愣,点头道:“当然可以。” 伊丽莎白轻轻颔首,朝着前方驾驶位使了一个眼色,身为司机兼保镖的A级混血种没有丝毫犹豫,轻车熟路地降下了车内定制的隔屏——将前方的驾驶室和后座分隔开来,与此同时车窗的阴影幕布跟着打开,隔绝了街道人群的视线。 原来单独聊两句是这个意思。 路明非有些惊讶, 这种隔屏的隔音效果极好,适用于掩盖某些不能被司机听到的秘密,幕布还带有炼金纹路,介于炼金造物和科学造物之间,能够阻碍外界各种形式的探查。 换言之,他和洛朗家族的这位女爵,现在处于完全封闭的状态,隔绝在这个不足2平米的狭小空间内。 洛朗女爵的决定有点称得上‘鲁莽’,毕竟她与路明非彼此并不认识,自身非战斗型的A级混血种,路明非则是昂热实名认证过的S级混血种。 无论是为了自身安全考虑,还是为了避嫌,她都不应该作出如此决定,可她还是在正式进入聊天前选择将两人隔绝开来,而司机也不带任何犹豫照做了。 车内后排一下子安静下来,只有椅背传来轻微的推背感告诉车辆已经开始行驶,路明非毫不避讳与伊丽莎白那双画着黑色眼线,底色是冰块的浅蓝眸子对视—— 伊丽莎白同样正在观察他。 如此近距离观察,从艺术层面的角度来看,这个女孩确实十分美丽,有那么一瞬间,路明非仿佛在她身上看见了酒德麻衣的影子。这两人的风格、气质、容貌大抵是不分高下的,她们都画着浓艳而霸气的妆,里里外外透着女王般的气息。 区别是一个西方面孔,一个东方面孔;一者高贵逼人,一者妖冶众生。 片刻后,路明非主动收回了视线,这是身为男生的礼貌,只不过仍然能嗅到狭窄空间内,女孩身上流淌出独特的香水芬芳,如果是昂热在这里,说不定能准确叫出前调后调的各种细节,但很可惜路明非对此没什么研究。 前座椅背上内嵌有液晶屏,上面播放着的是类似证券所红绿线一样的东西,看不太懂,但很眼熟,现在她又像薯片妞了…… 薯片妞和酒德麻衣的结合体? 路明非大概猜到自己将要面对什么东西了。 “说正事吧,洛朗女士。” 他率先开口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语气平淡温和。 “首先,我要向你道个歉。”伊丽莎白微笑道。 “为什么?” “因为我刚才欺骗了你,夏绿蒂并没有夸赞你是个优秀的男孩子。” 伊丽莎白不疾不徐道: “当然,请不要误会,夏绿蒂是一位优秀的贵族,她干不出在背后说人坏话的事情,其实真相是她并没有向我提起你。” 路明非目光愕然。 看着对方温婉的眼神,他大抵反应过来了,又感觉有些好笑。 “因为不愿在背后说他人的坏话,但又没有主动提起我,所以不说就等于她在欧洲的那次会面中对我不满意?” 伊丽莎白笑而不语。 路明非叹了口气:“好吧,不过我是认真的,夏绿蒂确实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 “那么我替她谢谢你。”伊丽莎白微笑道。 “其实我一开始以为昂热推举的人会是一个比他自己都要骄傲的年轻雄狮。我在见你之前就已经做好准备讨厌你了,因为年轻人总是会目空一切。” “现在呢?” “In me the tiger sniffs the rose。”伊丽莎白念出一句英文诗。 出自英国诗人西格夫里·萨松代表作《于我,过去,现在以及未来》。 路明非不置可否:“可你也是年轻人。” “所以过去我也目空一切,如果不这样,在校董会上我会吃很大的亏。” “不骄傲就会招来挑衅和鄙视?”路明非挑了挑眉。 “或许还要更糟,就像在丛林之中,示弱则代表着被扑杀,如果实力不足你会被吞得连骨头都不剩下。”伊丽莎白嗓音轻柔,“或许是文化差异的缘故,我看过你的资料,你是个中国人,中国人骨子里讲究含蓄与谦虚,虎踞山岗,卧而不动,但秘党本质是欧洲的秘党,这里大多数人都很张扬,也必须张扬。” “这算是提醒么?”路明非道。 “如果你愿意这么认为,就很好,同样的话我也对夏绿蒂讲过,在她第一次代表高廷根参加会议的时候。” “那么……谢谢。”路明非慢慢说道。 “不客气。”伊丽莎白微笑。 “我想你应该不是单单只是要说这些的。” 路明非指了指周围的隔屏和幕布。 如果是善意的提醒,完全不需要如此大费周章,被司机听去也没什么,虽然总感觉对方好像误会了自己,或许是昂热没跟她讲清楚接下来要做的事。 但不妨碍接受这个善意的开场白,毕竟现在的氛围关系的确没有开始时那么陌生了。 “好的,那就切入正题。” 伊丽莎白说道,“你们为什么会突然想到对加图索家族动手?想要做到什么程度,剔除校董席位,还是赶尽杀绝?你们靠什么说服了弗罗斯特?” 果然是切入正题了。 如此直截了当的连环三问,也意味着路明非完全误会了伊丽莎白。 对方并非像路明非想象的那样一无所知, 相反,昂热很信任这个盟友,早就提前打过一记强效的预防针。 “你是怎么看的?”路明非反问道。 “明天的会议上我总得知道自己是在帮谁说话。”她回答。 路明非慢慢靠在柔软的椅背上,吸了一口气。 “帮我,帮昂热,以及帮所有人。”他说。 “所以你们也是这样说服弗罗斯特的?”伊丽莎白道。 “你可以这么理解。”路明非说。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