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柳木阴棺-《玄门道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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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畜生,滚!”马驼子大喝。

    我妈的叫声瞬息就跟湮了气儿的火一样,一下子就没了,那只鸟头发出一阵怪叫声又钻了回去,我妈扑通倒在床板上,眉眼诡异的又闭起来了。

    麻驼子扶着床板,气喘吁吁,流着汗,显然有些体力不支了。

    他腰上的葫芦里装的那只蛤蟆精吓坏了,疯狂乱动。

    麻驼子斥喝,再动,再动就把你狗日滴拿去喂那只鸟儿!

    这么一喝,那只三脚蛤蟆精再也不敢动了,乖乖分分的。

    徐先生紧张说,老麻驼子,今晚无论如何也得让小姐入棺材里去,否则天知道要出什么事儿!

    麻驼子不甘心道,日他板板的,老子出门要是请了湘西那些臭老道出来,也不至于受这憋屈!

    徐先生当着我面苦笑,你就是杀了他们,他们没那个胆子走这趟活儿,小姐命,哪个敢动得?

    麻驼子眼露狠色,龟儿子的真有不要命的,这次黄仙儿不成,下次说不定亲自动手嘞!

    我听着这些话,心底里愤怒,有人要陷害我妈,拿我妈的死大搞文章!

    “不管了,先镇住气机,等天亮!”

    麻驼子立即从兜里抽出一沓黄符,每一张都有年头了。

    徐先生笑骂,你个比铁公鸡还铁公鸡的,这回出大血咯。

    麻驼子咒瞪徐先生一眼,说,这是小姐!别说是这些臭纸,我这条命都是小姐的。

    这两个人的对话,虽然互相不对付,但是我能够真心实意的感受到,他们一切都是为了我妈,我心底里暖和起来。

    这边他们干活的时候,我在旁边看着,麻驼子比徐先生要矮多了,背上就跟驮着山一样,才到徐先生腰间。

    然而,和徐先生文质彬彬的儒雅之风不一样,麻驼子浑身粗布杂衣,手背上,脑壳上,全是庄稼人的模样。

    但是,身上挂的东西样样齐全,包袱,八卦镜,铜钱剑,墨斗线,开光的铜铃,五帝钱,腰后还有一把小桃木剑。

    麻驼子把十二张黄符用铜钱压在屋子的四个角,又用剩下的黄符全部贴在房梁上。

    我坐在门边,看他取出一个瓷碗儿,里面放满了糯米,麻驼子取了一点黑狗血滴在碗中间儿,手指上的黄符一旋神奇般的自然起来被麻驼子丢进碗里,瞬息闹腾起一片大火,衬着火未灭,麻驼子把一头系了红绳的铜钱埋入糯米中,红线另外一头拉出。

    围着我妈的木床板绕了一圈,缠住四根蹬腿儿,最后又回到这碗里。

    “吴小二倒也做了件厉害的事儿,知道装一缸黑狗血镇住地气,妈了巴子这么多黑狗血,得杀多少狗。”

    麻驼子看着床下的一缸黑狗血,不由得是骂起我爸的手段。

    这骂的也很喜人。

    我没忍住轻轻笑了,立马被麻驼子狠狠一瞪,我赶紧看徐先生。

    徐先生和马驼子做的就完全不一样了,他用黄符扎了一些纸人,我一数二十八个,这不就对应了天上的二十八星宿吗?

    徐先生笑着夸奖我,娃儿心真清,聪明,以后是个干大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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