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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们这里，一天一夜为24小时。在别的星球上，两次日出之间的间隔可能是100多个小时，也可能只有几个小时。如果都按天来计算的话，那一百多个小时的一天，与几个小时的一天，肯定时间流速不同了。”

    众人觉得有道理，纷纷点头。

    只有王小天觉得，陌离的解释与自己的问题，并不是一回事。只是，他还没考虑好怎样表达。

    这时，程韵诗忽然望着众人，缓缓说道：“你们听说过黄粱一梦的故事吗？”

    众人既惊讶又不解。

    程韵诗道：“这个故事是说，一个赶考的读书人，来到一处旅馆住宿，旅馆的老板正在煮小米饭，因为小米是黄色的，所以又叫黄梁。”

    “读书人走了很长时间的路，有些累了，就告诉旅馆老板，饭煮好了叫他吃饭。然后他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在梦里，他梦见了中了进士，还娶了一个美丽温柔、出身高贵的美女为妻。”

    “后来，这个读书人一路高升，做到了户部尚书、御史大夫、中书令等大官，还被封为最高的爵位。而且，还子孙满堂，5个孩子也高官厚禄，嫁娶高门。”

    “这个读书人享尽了荣华富贵。到80岁时，生病久治不愈，终于死亡。这时，读书人一惊而醒，赫然发现，旅店主人的黄梁饭，还没煮熟呢。”

    “这个读书人在梦里生活了六七十年，然而，实际上却连一顿饭的功夫都没有。王小天师兄，你觉得这个故事，是不是你说的那个意思？”

    王小天揉着太阳穴苦思了片刻，道：“虽然听着非常惊悚，但是，这个解释应该是最合理的。”

    叶仗剑想了想，道：“古人传说中有个奇特的动物，叫蜃龙，它呵出来的气，能够形成带有亭台楼宇幻境。不过，那些都是幻象，是假的。但我们眼前的，是真实存在的。与蜃龙形成的幻象，有本质的不同。”

    丁思聪闻言一怔，难以置信地望着王小天，道：“小天，你是说，我们所在的这个地方，其实都是幻境？”

    程韵诗道：“不，我们不是呆在幻境里，而是呆在某个怪物的梦境里。”

    “啊？”众人同时惊呼了一声。

    独孤鹰道：“这怎么可能？我们刚才砍的墙壁，一路上杀的那些怪兽，难道都是假的？”

    吕士官更直接，他伸手捏了一下自己的脸，道：“明明能感觉到疼嘛。”

    王小天叹了口气，道：“你们听过缸中大脑的假设吗？”

    众人纷纷摇头。

    王小天道：“我们对外界的感知，都是通过视觉、听觉、触觉、嗅觉、味觉等进行的。这些感知，虽然由不同的器官负责，最后都由大脑来处理。”

    “比方说，我听你们说话，耳朵虽然是听觉器官，但只负责把听到的声音，转换成神经信号，传递给大脑。”

    “大脑再对神经信号进行转换，读出其中的信息，经过一系列处理，大脑就知道了你说的是什么。其他的视觉、触觉、味觉等等，也都是这样处理的。”

    “假如，把一个人的大脑取出来，放在一个缸里培养，然后再将大脑的神经，连接到一些模拟器上，然后输入一些模拟信号，让他以为自己在看书，在吃饭，在干一些工作。而实际上，它只剩下了一个大脑。”

    “假如，模拟的信号非常完美，和正常的没有两样，那么这颗大脑，能分辨出自己是一个完整的人，还是一颗在缸里的大脑吗？”

    王小天望着众人，总结道：“我们觉得真实，只是大脑让我们以为的真实。实际上是不是真实，我们如何判断？”

    “或者，我们其实还在第一天宿营的地方睡觉，后面所经历的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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