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撕心-《龙吟处处月照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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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聪收拾好了,嘱咐青松早些休息,倒在床上,轰然睡去。

    元又派了四个亲信的兵士守在马厩外头。寅时刚到,白衣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那里。

    “是大公子让我来的。”白衣说。

    迷迷糊糊的慕容行听到了白衣的声音,睁开眼睛。

    他被捆得紧紧的,因为元又怕他寻短见。

    元又此刻正在对着荧光哭,就盼着独孤正快回来,好和自己一起求情。

    白衣抽出短剑,割断了绳子。

    “走吧。”

    “什么意思?大公子让你来的吗?”

    “我自己来的。”

    “哦。”慕容行有些失落。

    因为他一动不动,所以绳子虽然断了,却还在他身上,白衣跪下来,给他往下解,一边解绳子,一边把长空那里听说的慧娘的苦心,讲给他听。

    “你懂吗?她宁愿冒险跳江,也不想置你于不能回头之地?你又懂吗?我哥哥知道了你给大公子和我下药,都没当回事,除了把药换过来,压根没想告诉大公子。我哥把你当自己兄弟才会这样,一点都不计较。你走吧,也不要把大公子置于不可回头之地。你不走,他是打你,杀你,还是卖你呢?还是逼他问你,到底谁指使你呢?”

    绳子都解开了,慕容行盘腿坐在马厩的地面上,“我留下,像大公子调教出来的校尉那样,受死。”

    “别傻了,”白衣这辈子都没想到自己要说出这句话,“想想早秋姑娘。你们慕容家的门第,人家肯定进不去,就求你多活几年,多看你几眼,让人家有个念想。为了她,你也要活着回大桐。”

    “我和大公子怎么办呢?”慕容行第一次哽咽了。

    白衣茫然摇摇头,“分道扬镳吧,还能怎样?”

    慕容行低下头,哭了起来。

    白衣搜肠索肚地想着,要怎样才能真的说服他:“阿行,贺拔春还在京城。太子爷——如今的新皇,又不老实,你赶紧回去,看看能不能帮上忙,别让咱们这些人的家人遭人害。再顺便查查,先皇的暴病而亡,是不是有人作梗,不好吗?其他的事,来日方长。”

    慕容行擦干了眼泪,郑重看着白衣,“那你们,也都活着,才有来日方长。”

    “我答应你。”白衣说。

    只是,她说的是谎话。

    随着慕容行一人一马的背影消失在白鹿镇的街道上。白衣兜兜转转的决心又改回来了:有那么多的力量,在看得见看不见的地方,想要保证自己将替死者的职责执行到底,若要反抗,恐怕会害了侯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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