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这话该我问你,”但戚都尉从葛岚求知若渴的神情看出他不是装傻充愣——他是真傻真楞,“你知道贾文诏为什么叫‘乘龙帝师’?” 葛岚摇摇头。 “乘龙、乘龙,贾文诏乘的是太微皇帝这条龙,”戚都尉的语气中透着鄙夷,“先帝少时蒙难,受过他的恩惠,登基即封他做太傅。贾文诏居位二十一载,所做却无非拿人钱财、求田问舍之事,偏又把分寸拿捏得巧妙,让老皇帝撕不开这层脸皮。只是老龙死了,小龙不让他骑在头上——人们说什么贾太傅看透了国运,要弃暗投明……” “狗屁!” 戚都尉冷笑一声—— “他这是乘不了龙了,只好乘地头蛇去。也就是谁送了几匹绸缎、几车银两进贾府上,他就能顺路来捞你一把。” “那是谁托贾文诏救我的?”葛岚脱口而出。 啪! 短暂的沉默后,戚都尉一掌拍在桌上,油灯被震得直打转,火苗抖得剧烈,两人沉闷的影子也跟活过来似的。 “你别搞错了,是我在审你。”她提醒道。 葛岚被那忽然的一拍惊得一怔,埋下头整理整理自己的思绪,带点歉意地说道:“首先我向你保证,我对那天在天道寺发生的事毫不知情……” “……至于其他的,我并不知道向你透露会有什么好处。” 他抬头直视戚都尉的眼睛,动了动自己带着链铐的双手,铁链在地上拖出声响。 …… 咚!咚!咚!三下敲门声。 敲门的人不等应话,随即打开门,露出半边身子。 “戚左使,时间差不多了。” 来人虽与卫兵一样着赭红色衣,制式上却精细不少。 “再给我半炷香的时间,拜托了。”她就坐在凳子上,草草地抱拳。 “戚左使真是为难兄弟了,”军官摇着头笑道,“我再去上趟茅厕,阁下抓紧。”说着转身离去。 门“砰”地一声关上。 “戚左使?我记得……”葛岚抬起右手,想要挠挠头,铁链刮到了桌沿,“那天贾文诏不是叫你‘戚都尉’?” “这不重要,”戚左使半站起来,整个身子压在桌上,凑到葛岚的面前——差不多要碰到鼻尖。 “听着,”她的眼睛又黑又亮,像一颗抛光的黑曜石,映出葛岚受惊的面孔,“你睡的地方,稻草下面有牢门钥匙,开了门一直往下走,看见楼梯就往下走。出来看见浚河,就在河边好好躲着,酉时过后会有商船经过,我的人在上面。” “你们不是一伙的吗?”葛岚指的是那些赭衣卫兵。 “不是。”她显然很焦急,不停地望向葛岚身后的门。 “最后一个问题。” “说。” “怎么称呼?” “戚芝莱。” “葛岚。”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