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没有杀人-《冥妻有点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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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黑暗和沉默之中,我度过了漫长的一天。

    我叫沁月,出生于中元节鬼门大开的日子,农村对这天出生的孩子有不少说法,可能被视为不祥之人,一出生我就被抛弃了。事实证明,一些说法是对的,我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某些东西,也因为这样,在我短暂的十八年人生中一直坎坷多折,好几次险些丢了性命。

    把我拉扯大的三婆总安慰我,说我是天胎,与地藏菩萨有缘,命硬得很,不仅死不了,将来必成大器,造福人间。

    而今,这样的话再也安慰不了沦为‘杀人凶手’的我了。

    人们只相信他们看到的,因为说了实话,我被鉴定有重度神精病,虽然暂时逃过了喂枪子的厄运,但被关在‘荆崖’也好不到哪里去。

    ‘荆崖’精神病院关的病患基本上有进无出,绝大部分人最后的命运都是死在这里的,无论是以哪种方式。

    就在昨天,住在隔壁病房的那个大婶还撞墙自杀了呢,听说鲜血和脑浆溅了一墙。

    这里有许多阴暗的人和事,就算没疯,在这里呆久了都会变疯的。

    然而,我承受的折磨远比大部分人更多,尤其是到晚上的时候。

    就像现在一样,正是午夜时分,原本应该安静的世界却变得更加‘热闹’起来。

    隔着铁门,我能听到幽深的走道里回荡的脚步声和窃窃私语,某个房间隐约传来嘤嘤的哭声。

    更晚一些,整个世界都会回荡着歇斯底里的尖叫,咆哮,甚至用力拍打铁门的啪啪声……

    周围的气温骤冷,借着从高处的小天窗洒下来的微弱月光,我能看到自己哈出来的雾气。

    这间禁闭室死过人,不至一个,他们摆脱不了某种约束被迫停留在这里,无处可去。

    此时,他们就坐在我身后,幽幽地看着我这个可怜之人。

    我冷得瑟瑟发抖,双臂环抱着膝盖,将头埋进臂环里,佯装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看不到-有时,这是保护自己最好的办法。

    第二天早晨,一把钥匙在门锁里转动时,受惊的老鼠吱吱地从我的身边跑过,吓得我站起身来,我的心怦怦跳得厉害,耳朵里嗡嗡直响,受尽煎熬的我仿佛被关了数个世纪,而不是一天。

    门打开了,透进一丝微弱的灯光,对我而言那却是道耀眼的光亮,刺痛着我的双眼。

    “出来!”开门的是看守老王。

    我机械地往前走去,长时间坐着使我的双腿有些发麻,以至于脚步蹒跚,晃晃悠悠,看上去就像个醉汉。

    “你得快点,法院派过来的精神评估医生还在等着呢。”老王跟在我的身后,不耐烦地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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