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喘息之机-《神皇纪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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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门的叛军已经开拢了过来,却清楚的听到整个京师城池里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巨吼,不由得齐齐惊愕。围城已快半月了,整个京师城虽然由神策军守着一直没有被攻陷,但大多数的时候,这座缺兵少粮的城池就是一个死城一般。眼下怎么又会出现这样气势磅礴的呼喊?一群垂死挣扎的人,怎么会有了这样慷慨激昂的士气和决心?
萧云鹤转身过来看着城底下的叛军,眼睛里怒气盎然,杀意重生。
一群小丑,叛逆贼子!
敌军前阵是一队骑兵,齐齐的高头大马,全副武装的铁甲长枪。左右后方是步兵阵,硕大的团牌盾牌,雪亮森森的陌刀横刀。看来敌军对城中的情况也十分的了解,清楚的知道神策军已经没有了箭矢,没有习惯的将团牌阵摆到前列来挡弓箭,而是直接将骑兵布在了前方。相信他们最开始会来一轮骑兵奔射,掩护步兵攻城和砸门。
萧云鹤一挥手:“架起盾牌,准备擂木炮石!”顿时,百余人齐齐上前,架起了高高的盾牌准备抵御敌军的弓箭扫射。盾牌手每人握一条长枪,随时准备从缝隙里刺杀爬上城的敌军。他们的身后,就紧跟着排成队的士兵,每人都准备好了石头木料,随时狠狠准备砸下去。
萧云鹤看到,敌军阵中如同潮水般让开了一条道儿,一顶金黄的罗伞车盖摇摇晃晃的走了出来,前面居然也是用了四匹白马拉车,左右旁边有侍辇骑士。身后紧跟着旗手,高举着‘秦’字龙旗。
萧云鹤的眼睛里几乎就要喷出火来,恨恨的骂道:“沐猴而冠的跳梁小丑,居然敢用天子乘驾、君王旗号!”
黄伞盖走到了军阵前停住了,车上一人离得太远,萧云鹤看得不太清楚。却隐约见他挥了一下手,旁边一员身着华丽明光甲将军模样的人拱手拜了一拜,策着马儿朝城墙这边走来,身后就仅跟着十余人,掌着一面‘姚’字帅旗。
“姚令言?!”萧云鹤怒声问了一句,旁边也提着一把刀却是在瑟瑟发抖的俱文珍咬牙切齿道:“将军爷,就是这个狗贼!那一日你还记得么?将军去传诏招抚叛军的时候,在朱雀门前,就是他亲自下令在将军眼下诛杀了数十名皇亲!而且,这个畜牲他还!……”
萧云鹤已快要怒发冲冠,沉声喝道:“他还什么?”
俱文珍怒视着城楼下,压低了一些声音恨恨的道:“他还让身边的偏将,当众奸污了总兵大人的……姐妹和妻妾,将他们轮暴至死!”
姚令言骑着一匹雪白的高头大马,大摇大摆有恃无恐的走到了城楼前,拿着一支马鞭指着城楼上,颐指气使的叫道:“城上守城将是何人,大秦兵马大元帅有话问你,出来答话!”
萧云鹤一伸臂扒开挡在身前的盾牌兵走了出来,挥刀指着姚令言怒喝道:“狗贼,还敢诈称元帅!我誓将你剥皮拆骨,碎尸万段!”
城楼下的姚令言仔细辨认了一番,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拿马鞭指着城楼之上叫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出了名儿的大乌龟、大软蛋叶谊呀!怎么,生怕自己不像乌龟,还换了一副漆黑的龟甲么?奇怪呀,你不是半月前就昏迷了么,怎么又爬起来了?难道安安静静了死了还不够干脆,非得要我们这些兄弟将你锉骨扬灰么?!”他身边的人都一阵得意的肆笑起来。
“就凭你?你还不配!”萧云鹤恨恨的啐了一口,大声骂道:“狗贼,少说废话,放马过来拼个死活!”
姚令言气愤的冷哼的两声,扬着马鞭说道:“本帅没时间跟你这种黄口小儿扯淡。大秦皇帝有旨,京师县中若肯出城归顺者,一律免死并赐官爵俸禄。以前的事情,既往不咎。皇帝陛下圣谕,给京师县一炷香的时间考虑。一但到了时间,就会马上攻城。到那时候,就是玉石俱焚鸡犬不留!”
正在这时,一直站在萧云鹤身后的野诗良辅听不下去了,冲到城墙边大吼道:“放你娘的狗屁!京师县中只有断头的爷们,没有你们这种怕死的猪狗!狗贼,有本事别跑,爷爷下来捉了你,撕成碎片喂王八!”
野诗良辅吼声如雷,长相又凶猛霸道,虽然隔得许远,姚令言等人也不禁感觉一阵恶寒。
萧云鹤摆了一下手,示意野诗良辅靠边站着去,然后拿刀指着姚令言说道:“狗贼,别像个妇人一样只知道犟嘴饶舌。放马过来,我让你们看看,什么是真正的男人和勇士!”
姚令言哈哈大笑起来:“大乌龟呀大乌龟,你的妻妾果然个个都很骚啊!还有你的那些公主郡主姐妹们,也都很有味道。可惜啊,都不经玩,让我们的兄弟活活干死了。你是男人,我呸!专送自己女人给别人玩的男人吧?!--来人,将陛下的招抚诏书射上城楼,一炷香的时间之后,大军攻城!”
萧云鹤怒气填胸,只恨手边没有弓箭,不然这百余步的距离,以自己的箭术足以让将这个姚令言闭上狗嘴。就在这时,姚令言身后飞出一骑朝城楼边奔来,马上那员骁将信手拈弓射出一箭,正擦着萧云鹤的耳朵射到了后面的墙楼屋柱上。萧云鹤岿然如山,姚令言等人则是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萧云鹤身边的小卒子们也吓得齐齐的惊叫声大起。
萧云鹤回首看了一眼插在墙上嗡嗡作响的箭支,沉声说道:“取弓来!”身边的一名小卒愣了一愣,转头去拿弓。萧云鹤又沉声叮嘱了一声:“取最重最沉的好弓!”
那名小卒心中窃笑道:“最沉最重的?二石大弓?别开玩笑了,你拉得动么!罢了,你是王爷,是元帅,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一只小箭,又能折腾出什么名堂!”
萧云鹤走上前去,拔下了箭支,将那张裹在箭身上的黄布伪诏取了下来,撕作了碎片。
小卒取来了大弓,脸上满是冷嘲笑意的将弓递给了萧云鹤。萧云鹤也懒得理会这个狗眼看人低的小卒,将弓拿了过来握到手上--很好,很称手!齐军步兵用的长弓。这还是军中健者骁勇之人习惯用的黄杨大弓,射程至少有一百五十步。
足够了!
萧云鹤觑了下面一眼,姚令言等人还在有恃无恐的大笑。他将刀插回了刀鞘,搭弓上箭,如同幻影般的飞身而动,斗然现身在城头怒声喝道:“姚令言,受死!”
语音刚落,那箭如同秋水寒光一般飞闪而出,宛如金星逐月直射向骑在马上的姚令言。
姚令言的瞳孔顿时放大,眼睁睁的看着那枚箭矢在眨眼即逝的一瞬间逼到了自己眼前!
“啊!--”姚令言一声惨叫,那枚箭矢如同愤怒的魔牙,从他的眉心刺透而入,贯穿透脑而过,连着将头盔也扎了个洞。
他座下的那匹大白马也受了惊吓,顿时就发蹄奔了起来。姚令言像块石板一样的翻倒下来,一只脚还被套在马镫里,被拖在地上四下翻腾。
城楼之上,千余名将士惊喜的欢呼起来,大声的高呼“大齐万岁”、“大齐万岁”!那个给萧云鹤取弓的小卒更是惊讶得差点将下巴掉到了地上:天、天哪!这样的大弓,只有浑瑊那样的猛将才用的,这个瘦弱不堪的大,居然如此轻松的就拉了个满月。而且,还无比精准的将百步外的姚令言一箭射穿!
真、真是见鬼了!
反观叛军那边,则是一阵惊呼传来,三军哗然,一阵兵马混乱。与姚令言同来的那十余名骑兵,则是心慌的朝后退去。坐在龙辇里的朱泚也惊乍乍的跑了出来,大声喊道:“不要慌乱!”阵前大元帅被射杀,不慌乱才怪!
姚令言是带着叛军从泾原节度来的直缔长官,称作伪帝的朱泚也不过是个包装和傀儡。眼下姚令言已死,叛军顿时一阵旗帜混乱,人马惊慌。
蛇无头不行,机不可失!
萧云鹤果断的沉声一吼:“擂鼓,杀下城去!”
“啊?!”守在十二面军鼓边的士卒顿时惊呆了。
萧云鹤扔掉弓箭一挥刀:“本帅军令:擂鼓!怎么,你们害怕了?!”他心中不由得有些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想道:什么御林军神策军,真是丢人哪!龙子龙孙们,你们这百余年来究竟干了些什么,将大齐最精锐的御林军的勇气和胆识都磨灭去了!有时间,我一定要亲自培养出一支真正的精锐之师来,好歹胜过眼下的这支鱼腩之军千百倍。
身旁的野诗良辅将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怕死的是狗娘养的!违抗军令者,杀无赦!”
大吼刚刚落音,神策军将士们仿佛如梦方醒,北面城楼之上鼓声如雷,铺天盖地汹涌澎湃的响了起来。
整个城楼都震得颤抖了!
城墙之下的百姓也已经知道了萧云鹤射杀敌军元帅的消息,此时也一阵大吼起来:“冲啊,杀啊!”
萧云鹤一挥刀:“兄弟们,杀出城门,与敌军决一死战!”
北门大门轰然打开,萧云鹤身先士卒,冲杀了出来。
朱泚正在努力的平复士兵的骚乱,只时突然听到城楼之上鼓声如雷,喊杀声震天,也不知道有多少士兵冲杀了出来。北门大开,一撮兵步如同疯了一般的冲杀而来。
那么少的人,却气势如此惊人,想必身后有大队的人马压阵!
朱泚有些心慌了,看着身边骚乱惊慌不定的士兵们,急急吼道:“撤退!撤退!”
顿时,叛军如同潮水般朝后涌去,一阵星落云散,彼此践踏,马嘶人吼,惨叫不绝。时时有人被马匹踩倒在地,踏成了冤魂。
萧云鹤心里清楚得很,要凭手下这千余人杀退这万余敌军,是绝不可能的。而且其他各门的叛军也随时有可能前来驰援。眼下,就是要凭着这股子气势,趁乱杀他个措手不及,能捞多少好处,就算多少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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